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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撩開窗簾，左愛河，右柴山 天沈欲雨，九如陸橋橫跨一河五路 蜿蜒的河水悶不吭聲，竟自曲折 管他是污水？潮汐？ 還是渴慕着梅雨，天公落水？ 河面的倒影，映著藍天綠樹 流水粼粼， 祇是 天不那麼湛藍陽光 樹不那麼青蒼翠綠 橫跨的九如長橋，猶自默默的禪臥 任他橋下閃爍不停的紅綠燈 管不住竄流不息的奔馳 遠眺，唐榮古老的煙囪，兀自豎立 更遠處，八五龐巨高大的身軀，聳立着喘息 水泥的叢林，新舊起落 相映着西山，翠綠疊瘴 元亨寺 高高的 遠遠的 俯瞰大地 諸神 靜默不語 任由後山的野猴 盜取貢桌上的仙桃 山腳下 美麗的滯洪池 三面環山 清風徐來 是否依舊 馬卡道上 平埔族的家鄉 躺臥着正打瞌睡 沈思中的小輕軌 荒煙蔓草 任由風吹雨淋日曬 退休後，不必急着準時上班 晨起，總喜歡撩窗外望 望着我們的鄉土、山川水流 以前，是喜悅的 近來，是令人沈思、不得不憂心的！
1979年底第一次到日本， 那是趙耀東先生所率領的籌組大汽車廠代表團， 三隻老公雞帶著十來隻年輕鬥雞， 浩浩蕩蕩戒慎昂揚的扺達東京，正是蕭瑟的秋冬之際！ 「行銷的豐田」及「製造的日產」還有龐雜的零部件協力廠商是我們觀摩朝聖的對象。一片機海自動化的運作，偌大的工場看不到幾位工程師， 是令人讚佩的第一印象。 緊接著在車電配件組裝綫上卻看到好多站立著的女作業員， 我好奇的問：為什麼不給她們椅子坐？ 日本主管回曰：站着才不會打瞌睡！ 哇？！看倌！你同意這樣的規定嗎？ 當年日本汽車業已擊敗美國， 很自豪向我們展示：不論豐田或日產， 汽車裝配綫每30秒就roll out一輛新車； 因為裝配員訓練精實， 同一産綫可同時裝配不同model 的車輛， 而且當笛聲一響領班及其他人立即奔向問題點trouble shooting， 裝配綫不減速或停止，那是大忌諱！ 聽說那時美國的汽車裝配綫只能同時裝配一種車型，且走走停停！ 走訪協力廠時，看板、just in time、quality聲聲不絶， 甚且，主力協力廠商每年都要公開財務及成本和汽車母廠共同討論如何costdown，相對的母廠也要保障給予足夠的訂單！ 團結忠誠/踏實紀律/不斷改善/競爭壓力/追求卓越， 確是當時所親身體驗日本汽車業成功之動力， 絶非儌倖浪得虛名！返台前夕和汽車廠主管們把酒言歡， 豐田人拘謹，日產人親切， 還留有幾張相片，在榻榻米上和日本人滿臉通紅相擁忘形！ 返台後整整花了一個多禮拜撰寫出國報告， 那段時間幾乎天天拉肚子， 殫精竭慮要把所見所聞日本汽車行銷管理制度鉅細靡遺的忠實記述！ 數月之後豐田台北辦事處成立，代表是酒井先生，個兒不高我還記得他的模樣。當時汽車自製率及外銷配額尚在談判中，似陷入僵局。 再不久之後，偉大的政府宣布要支持偉大的民族汽車工業， 合資台日大汽車廠出局！！！！！ 當時的我少不經事，衹覺得好可惜好可惜！！！ 2006年自馬來西亞返國開始負責拓銷汽車用鋼材， 兩三年後好不容易打入Honda的供應鏈， 應邀拜訪在泰國曼谷本田的製造及行銷總部， 並趁此機會有計㓰的參訪泰國汽車工業， 當時泰國汽車產量已逾200萬輛！ 假如三十多年前大汽車廠在台成立⋯⋯ 令人錐心刺骨淚滿眶啊！！！！！ 過去四十年來，因業務的關係經常會與海外的華人接觸， 尤其是東南亞。 對這些因戰亂災難被迫遷徙劈荊斬棘耗盡血淚的移民歷史， 總有很深刻的感觸與情懷。 每每業務談話時，很自然的會嘗試去理解他們的過往， 在大陸的親友以及現在當地的生活處境。 深深記得有兩句話對我是當頭棒喝！ 1980年前後兩三年經常去新加坡出差， 一住就是一個月，除拓展業務外並兼代理， 因駐新代表每季返國述職參加廠盤會議。 那時銷到新加坡的造船鋼板每季約兩三萬噸算是很大筆的生意！ 當時的新加坡政府正西向西方文化尋根， 倡導英語是instrument language ， 要整併以華文授課著名的南洋大學， 老一輩的華人因此都有失落感！有次去拜訪遠東造船公司，接洽的是一位英語流利的年輕人我仍記得名叫John Lee。 當然啦做生意就得攀些關係， 談論間總免不了會説：我們華人⋯⋯云云。 那次他突然臉一整說：I am Singaporean⋯⋯。 我一楞！從此，我學會要去尊重他人文化傳統的歸屬感！ 不要一廂情願的我們華人云云！ 第二句話呢是在印尼。 是1986年吧，應邀去印尼做冷軋鋼材的市場調查約一個多月， 五六個人住在別墅，前庭後院花木扶疏， 服務的印尼人燒飯的燒飯、洗衣的洗衣、種花的種花、看門的看門、出入有車，在台我們何曾被這麼多人侍候過？！印尼有惡名昭彰的排華紀錄，英語也不普及，因此公司為我們安排一位會說英語的印尼人陪同拜訪各地廠商，我已忘了他的名字，因為音節多又複雜難唸，我們相處平和惟不多談業務以外的事。訪問結束的那一天，他突然用很生澀的華語軽聲的告訴我：黃先生，我也是華人！那一剎那，百感交集，他忍隱了那麼久！從此，我能夠多幫忙海外的華人就多幫忙！每次聽到新加坡、馬來西亞、或印尼腔的華語或英語，就倍感親切！因為那是他們血汗奮鬥的印記！！！
馬六甲是我的第二故鄉，往往談鄉情怯，那兒有我同甘共苦的兄弟姐妹，和情深忘不了的回憶！ 2001年八月奉派前往馬六甲，明知是蘇武牧羊，但只能一囗答應，因為直覺的反應是若我拒絕以後怎麼再派人駐外！那年老父八三高齡，很體諒的說：帶你媳婦一起去吧！猶記離家之日噙著淚水拜別老父， 他老人家很堅強：哭什麼！還不快走！ 就這樣和老婆一人拎著一個行李箱到了馬六甲！ 這家鋼鐵公司是因償還在台母公司債務而被併購， 是中鋼第一家海外生産基地，過程緊張刺激，之後被戲稱強迫中獎走向國際化！職務交接前前任老友誠懇又同情的對我說：老黃，這兒事情都有人做，你最重要的是看看還有多少現金能支撐幾個月！隔天董事會很短，祇記得強忍淚水緊握拳頭又不敢大聲的說：我一定要譲這家公司賺錢！不到兩個禮拜我就發現自己犯了三個致命的錯誤。第一我以為我很瞭解馬來西亞；第二我以為在馬來西亜的企業客戶朋友會幫忙；第三我以為中鋼的制度規範可以全盤移植。都是我以為⋯⋯。當時心境真體驗到：拔劍四顧，天蒼蒼野茫茫，呼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600位左右員工的薪資就看我怎麼做！一生打慣了順手球，服務的公司都是企業龍頭，職工薪水獎金傲人一等，而此地員工本薪只有母公司的四分之一，遑論獎金！悲憫之心終日不已，一心只想賺錢，連抱怨都忘記了！我是兩個孩子的父親當過家長，但從來沒當過600位員工的大家長，還包括巴基斯坦、尼泊爾、印尼、越南約五六十位外籍勞工！感謝主！其實我很早就感謝這位幕後推薦派我去的長官，但一直不敢對他說，因為，之後每次他看到我時總是不多說話。去年底同事婚宴時我還特地前去向他敬酒，誠心誠意的，雖然當年略有不爽！馬來西亞的經驗是我個人一生在職場上成長成熟的淬鍊，陪同協助我的駐馬團隊還有五位、還有那600位同甘共苦的馬來西亜員工。這家公司2004年12月上市，迄今無負債經營！2006年元月底離開馬六甲前夕的歡送晚會，我幾乎全程噙著淚水，祇說了唯一的一句話：所有的榮耀歸於主！ 2006年的10月我突然被聖靈觸摸到，此是後話！ 馬來西亞被英國統治百多年，政經制度仿效英國，但實施辦法細則並不縝密失之鬆散，各級官員行政裁量權很大，我領教過，惟這位貴人大名及模樣已不復記憶。2002年底或2003年初吧？記得那時已轉虧為盈不久，有一天馬六甲海関官員突然造訪並帶走好幾箱資料，同仁以為是例行抽查並未發覺有異，個把月後就接到海關罰單告知違反規定罰鍰三千六佰餘萬馬幣，相當三億六台幣！當時真嚇到了以為罰定了，累積賺的還不夠支付罰金，所有努力付諸東流，真不甘心！幾天後接到一通不知名華人的電話，十萬馬幣他負責擺平。我懷疑，當場拒絕。哭訴無門之際祇好去找律師，但沒人有經驗辦這檔子事！最後有人推薦一位退休海關官員可代理寫狀子向海關申訴，五千馬幣！從海關那兒理解我們犯了四五條規定，有併購前犯的，有前任犯的，還有我在任時犯的；其中犯最大條的是：以外銷出口名義申請自台灣進口的母材，在加工後轉內銷銷售。我可真不服氣！原料三成內䐟/七成進口我們遵照辦理，鍍面六成出口/烤漆五成出口都做到了，所用的原料若品級相當在生產必要時可用互調，有何不可？台灣海關都是以如此簿記帳務來控管進出口，一個個進口原料非要對應一個個出口成品，在鋼鐵實務作業上是做不到的！去貿工部向SG解釋，去財政部向官員抱怨，我都是這樣說明辯解！當時真的滿城風雨，海關的罰鍰案件在政府部門已公佈周知，有功緝私官員是等着可以分獎金的！終於，海關來文舉辦聽証會，我們這位退休官員大概太瞭解海關規定噤若寒蟬，我嘛反正死馬當活馬醫，大都是我在辯解說明，會議主席官階姓名長相通通沒在意，只知據理力掙！幾天之後那位查辦我們的官員親自到我辦公室，要求和我一對一會談。他說：黃先生，你說你只願意付犯規的部分六十多萬令吉實在太少了，因為我們原來三千六佰萬的罰鍰通告太多人知道，你是不是可以多付一些譲我們比較好下台？他態度誠懇。思之立下決定，在人屋簷下多與人為善！這個案子最後以約一百萬馬幣結案！感謝主！譲我又遇到貴人相助！要不然，之後的公司上市計劃恐怕就會因連連虧損而延宕！我能不感謝這位馬來貴人嗎？！感謝主！！！ 以前參加國際會議總是會看到一些有趣的現象，吃飯或聊天時常是白人一桌、黃皮膚一桌的，概物從其類，只有日本人例外常常跑去白人桌攀談！日本這個國家，在我個人歷經四十年的瞭解及經驗，是值得令人欽佩的，當然它的侵華襲美也是令人十分憎惡的！日本人大多守法守分、做事踏實有信用、對外團結合作，在在是我們台灣人應該更加強學習的。但日本的國族集體意識過分強烈，有些方面因此而封閉保守、泯滅個人，及對二戰的死不認錯，在國際上雖是經濟大國卻是政治侏孺！談到鋼鐵，過去台灣自日本進口每年總有數佰萬噸，直到中鋼1977年底高爐點火開始外銷日本之後情勢才逐漸逆轉！當時我們的信念是：日本企業對品質/交期/價格/服務是世界各國最嚴苛的，藉由日本客戶嚴格的要求、藉由外在外來的壓力，公司內部才會進步！開拓日本市場是非常艱辛的持久戰，而日幣匯率從360～85間兌換美元的激烈震盪也讓我們吃盡苦頭。在幾經大賺大賠引發內部激烈辯証的試煉中，都可証明這個自討苦吃的信念政策為公司所帶來的無形效益！當然，平衡台日鋼鐵貿易逆差也是同樣重要考量的因素。每當日本鋼廠抱怨台灣銷日數量時，我們總可振振有詞地回應：你們日本每年銷台都是好幾百萬噸，我們才賣一佰萬噸不到⋯。這時候日本人經常會沈默不語，最多只説：拜託拜託、請盡量克制這類的話語。記得有一年去東京例行拜訪日本鋼廠，新日鐵有位負責厚鋼板的大山課長，初次參加會談就抱怨台灣賣的太多，當然我即有禮貌的例行回應：會注意這個問題，會儘量克制，以免傷害日本國內市場！接着就繼續談其他議題。不久，就在討論其他鋼材的空檔，這位大山課長突然插話，再次表達要我方減少厚鋼板的銷日量。那時我不以為意，以為他沒聽懂剛才的答覆所以就再重述了一次。那知，不久之後他又揷話希望減量，當時我已略有警覺，只說我答覆過了不再重述！沒想到，就在會談快進入尾聲之際，這位大山課長又再度發言，這下子我不知那來的脾氣，手一揮：我不再和你談這個問題！好歹他祇是代表之一不是日方主席，而我可是台方主席。當時氣氛是有點兒尷尬，幸好在場的大多是交往多年的老朋友，該知道我的脾氣吧？！當天在例行的晚宴上，開席之前大山課長即前來致意表達失禮，他看來應較我年長好幾歲，我也有點兒不好意思， 再說兩國會談奮力各為其主，何須苛責？！ 「透明化」(Transparency)這個觀念， 深植我心是遠在二十多年前，在一個飛越太平洋飛機上的深夜裡！當時是奉派代表台灣產業參加PECC（太平洋經濟合作理事會）會議後的返國途中，習慣上我都會在飛機上寫出差報告，反正長夜漫漫；艙內漆黑安靜，除了單調低沈的引擎聲，和偶而傳來的打鼾聲，倒是可專心看書或寫點東西的時候！ 坦白説，我被派去的有點兒不知所以，因為並沒有特定的鋼鐵議題要發表或討論。那是一個有專題講演、有對話論壇的會議，內容涵蓋經濟、貿易及產業發展很廣泛的層面。國際會議上各國南腔北調的英語，有時候—實在是經常—有聽沒有完全懂，所以，很重要的工作是每場會議結束後趕快去蒐集會議中心所發出來的即時書面資料！ 在靜寂的燈光下，我好奇的讀到印尼部長的專題演講稿，題目就是「Transparency 」。我好納悶，在此冠蓋雲集的國際場合，居然一位部長級的官員，花了一個多小時在講這個Transparency的觀念有多重要，給各國經貿官員及產業人士聽！讀罷，會議其他議題我都忘了！我衹記得這個字：Transparency (透明化）。 「透明化」的觀念，自此影響甚鉅，因為我一向奉「誠實是最好的策略」為歸鎳，認為任何私事公務均應無不可告人之處！私事固然有隱私可保密，但公務則小決定大決策都應儘可能做到可攤在陽光下、接受檢驗、接受公評！ 觀乎今之台灣，個資、智財權等已漸受法律保護，惟公務機構之決策透明化則進步緩慢，甚至有退化之虞！ 絶對的權力會帶來絶對的腐敗。而透明化正是要防止腐化！ 聖經上說：每個人未來都要到神寶座前交帳、接受審判！不就是要我們每個人在世上要誠實、要透明化嗎？！ 最近美元急貶，原物料價格上揚，每次看到國內鋼價行情報導，總是會情不自禁的関注。在合金鋼中不銹鋼是用途最廣泛最大宗的，中鋼1990年前後，對轉爐冶煉不銹鋼的研發試製不遺餘力，同時也是世界不銹鋼協會的會員！也因此，九七年金融風暴前後吧，我應邀前往孟買參加印度鋼鐵協會會議，講演台灣發展不銹鋼的經驗。概蕞爾小島，產銷量消費量都比十多億人口的印度來的多，令他們百思不解，希望做專題演講以為借鏡！這是宣揚國威的機會，公司當然同意，這是我第一次踏上印度的土地！記得一出孟買機場，擁擠的人群、伸手乞討的孩子，接我的印度人一面撥開人群一面説：不能給不能給，給了就沒完沒了！雖沒被驚嚇，倒是第一次見識！會議是在一家很典雅的旅館舉行，座落在英式建築的社區，綠草如茵花木扶疏，與外頭判若兩個不同的世界，旅館餐廳的羊肉咖哩超級好吃，至今不能忘懷！歡迎晚宴是在晚上，因此第二天一早我就包了一輛計程車，請會說英語的司機帶我去到處逛逛認識這個城市。當然交通擁塞不在話下，大城市也只能走馬看花。來孟買之前，經驗人士一再告誡不可亂喝水亂吃東西，因此中午請司機特別找了一家高檔餐廳，並共邀司機一起用餐。他一聽，搖手連連：不可不可，我一進去馬上就被打出來！階級種姓制度如此這般嚴厲！他也從不曾去他州，因為如同去外國，話都聽不懂！印度人種、方言、文字、宗教、文化等之多之複雜，其他國家是無出其右的！他邊開車，我們聊，半懂半比劃！一路就到了海岸邊，遠眺有個小島有座印度廟，連接島與岸的長堤僅約十多公尺寬，朝拜的人潮摩肩接踵，連緜往來在長約不到一公里的堤上！司機說此廟香火鼎盛，值得看看！一下車在簇擁的人群裡走上長堤！天啊！才看清楚，兩旁都是站著坐着或躺着的，不是斷手就是斷腳或瞎眼的殘障乞討者，左右兩邊該有百多人以上甚至兩佰人，悲不忍睹。我硬着心瞎着眼睛走！甚至不斷告訴自己：不要給，給也給不完！寫這段往事，不禁淚溼眼眶。上帝啊！為什麼人世間有這麼多的苦難？禰為什麼不⋯⋯， 聖經裡好多先知都曾如此埋怨甚至質問上帝！ 約伯記裡約伯最後說：以前風聞有禰， 但現在我知道有禰！神的意旨道路遠遠超越人的智慧所能瞭解的！或許，孟買之行就是神的安排，要讓我看看人間的苦難， 問問我要我去思考以後該怎麼做吧！ Confession（我的屬靈經驗） 三年前有次耶路撒冷之旅 這張相片 不知是誰照的？在哪個教堂？ 正在祈求禱告？還是懺悔告解？ 是時候了 已整整滿十五年 十五年前的十月某日凌晨醒來 瞬間 重生了 請容許我用 被聖靈觸摸 這個詞彙 否則 無法解釋爾後的信仰 因為 凌晨的前夕我還在讀「禪的世界」 （日本禪學大師鈴木大拙的名著） 因為 我很少很少讀聖經 已十幾年沒上教堂禮拜了 因為 雖受洗了二十六年 卻祇是掛名的基督徒 認為基督教是道德重整的行善團體 幸好 受浸禮時曾默默偷偷向上帝禱告 神啊⋯禰説要對禰誠實 我知道 但 現在我真的無法完全相信 但 我承諾 禰將是我唯一的真神 受洗後二十六年 仍醉心於佛道之學 直到十五年前十月某日的凌晨 醒來的那瞬間 醒來 也不知是幾點鐘 就下了床走到桌前 捻亮燈 取出封塵已久的聖經 攤開來從創世紀看起 一兩個鐘頭吧⋯⋯累了 睡個回籠覺 六點起床 公務忙 沒工夫注意這件事 那知 第二天第三天⋯都這樣 晨讀耶和華為以色列爭戰 天使擊殺了好多人 我流淚了 心裡一直吶喊 為什麼？為什麼？ 神不是公義又憐憫的嗎？ 新約裡的耶穌多慈悲 犧牲奉獻生命為人贖罪 我不懂 真不懂⋯⋯ 大約過了一個禮拜 開始學習禱告 向十字架禱告 正巧旁邊有座聖母木雕 （註：櫉櫃裡有一尊一呎半高的聖母木雕，是經貿訪問去土耳其路過以弗所時所購。以弗所有座chapel 據傳聖母在此安度晚年，亦是使徒約翰終老之地。） 記不清應是一兩天之後吧 禱告時 突然全身顫抖戰慄不已 口吐聽不懂的話語 初時劇烈 繼而平穩 終歸止息 有點兒意外 緊張 訝異 惟頭腦清醒 沒慌亂 無驚恐 年輕時曾自習靜坐 打拳 意識入靜深時 偶有兩三次氣動 之前亦曾讀過各類宗教靈異經驗書籍 如今臨到身上 怎麼一回事啊？ 神啊 是禰每天凌晨叫醒我的 是禰要我讀經禱告流淚的 怎麼會如此的震顫像乩童？ 連口舌都亂發聲？ 我不懂 祇能求問神 神不語 怪的是 略帶反威權反傳統反骨的我 竟然完完全全順服 任由聖靈在我身心的作為 福音派楊牧師聽我陳述之後，對我説： 我沒經驗！你感覺comfortable 就好！ 是啊！我每次都覺得蠻舒服平安的！ 靈恩派孫牧師一聽到，就説： 是啊！我也經常晚上被聖靈電到！ 有兩位牧師對我如是說 就安心多了 那是半年後左右的事 之後讀到新約使徒行傳 五旬節聖靈降臨有類似場景的描述 之後查閱基督教派史 英格蘭貴格會（Quakers又稱公誼會）的分支 震顫派（Shakers）在神面前 常是戰慄著 靈歌頌讚 方言禱告⋯ 被聖靈觸摸之後 無論身在何處（飛機上除外） 日日凌晨讀經 震顫禱告 心變得好柔弱 淚常流 有時累的睏得迷迷糊糊讀經 震顫禱告 始終給我氣力平安 往往回籠覺後 又開始忙碌的一天 就這樣連續了八年 並不以為苦 記得有一次無意間向神訴說 都六十多歲了 每天半夜凌晨起來 真有點兒累了呢⋯可不可以⋯？ 反正我也離不開禰⋯⋯⋯ 記得好像也是這個月 十月某日 有天起床突然發現 居然 一覺到天明 最近這幾年廣泛閱讀聖經相關書籍 充分感受到歐美今日的文明科技 是深深植基於兩千多年來的基督文化 帶來了普世價值的自由民主博愛人權 但隨之而來戰爭殺戮歷史 深深困惑着我 人性的自利 是自私DNA的奴隸 人類的自利 主導世界政經社會與歷史的發展 並嚴重破壞地球自然生態的存續 綜觀歷史 道德倫理制約不了國族間的爭競 科技進步帶來更多的破壞與罪惡 七十了 逐日老去 其言也善 卑微阿Q如我 顫慄流淚禱告的方言應該就是： 願神的國降臨！ 願神的旨意行在地上 如同行在天上！ 阿們！ （後記：本文無關世間是非對錯，祇是老人的心內話，不知祂聽到沒有？相信祂一定知道！寫出來，了却一樁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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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8-18 17:4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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